《新老土女孩之带球跑》 01 武林盟主发现自己怀孕了,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怀孕。 当然,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x了。 那是两个月前的一天,他出门行侠仗义。 遇到了一帮子人。 因为种种意外,他中了春药。 是的没有错,就是这么老土。 然后在座的各位有。 他师弟。 下山刚认识的大侠朋友。 寻觅已久的邪教右护法。 和一位堡主。 谁和他睡了,他不知道。但他知道,那天晚上一直都是同一个人。万幸他没有浪荡如斯,和好几个。 而等他醒来以后,这四个人,一个都不见了。 武林盟主收拾好自己,回了山庄。 回程的路上,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与大侠朋友的信。 解释为什么不告而别。 大侠说同行的路上,他师弟早已引起堡主和邪教妖人注意。 那天晚上的意外,更让这两个禽兽想下手。 武林朋友看不下去师弟被这两个人强迫,带着师弟连夜逃跑。 因此两个人跑,两个人追,搅得江湖风风雨雨。 然后被留在原地,一句解释都没有,还被上了的武林盟主一脸懵逼。 如果说四个人都跑了,那么是谁日了他? 更让他懵逼的是,两个月后的武林大会。 他作为武林盟主,开场的时候,动了胎气…… 武林盟主捂着肚子:???哪个卑鄙小人给我下了毒。 神医:恭喜盟主贺喜盟主,你有喜啦。 02 武林盟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,抬手给了神医一下。 神医摸着头不知所措。 武林盟主微微一笑:“恭喜个锤子,给老子流了这孩子。” 神医大惊,不停说盟主万万不可,武林大会在即,万一因为流产影响了身体,武林盟主威慑力下降。 将会有许多不好的事发生。 武林盟主叹了口气,只好把落红药换成安胎药。 他小肚子由硬变软。 摸起来只有小小的一个。 怀了也不知谁的种。 武林盟主一夜没睡,第二日提笔给他师弟去了封信。 他的想法很简单,那三个人都围着师弟转悠。 打蛇抓七寸,只要师弟来了,他们也得跟着来。 到时候暗中观察,找出凶手。 神医跟着他一起密谋,听到他说到这里,不由问道:“盟主,找到凶手怎么办?” 武林盟主一脸慈祥地看他:“当然是没收作案工具啊。” 神医:“!!!” 前面可知盟主是下了山以后才遇到了师弟堡主等人。 师弟同他一个师门,却没在一起。 主要是因为当年,师弟因为某些盟主不知道的原因,被逐出师门。 师弟是盟主一手带大的,他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,就抱着奶娃娃一样的师弟了。 盟主去求师父,去求师弟。 两个人都不肯见他。 第二日一早,盟主红着眼立在山头,看着师弟背着行囊,头也不回地下了山。 从此以后师弟在江湖上闯荡如何,他不得而知。 他最终成为了武林盟主,师弟也从未来拜访过。 其实盟主特意给师弟留了个房间,如果师弟愿意,他们师兄弟俩还能继续住在一起。 就和在师门一样。 然而师弟没有来过。 两个月前他暗中受托去了一个地方查探,不曾想,竟然遇到了师弟。 师弟一身白衣,卧在树上醉酒。 盟主打马路过时,恰好师弟翻了个身,从树上落下。 衣袂翩飞,走了许多年的师弟,又重新回到他怀里。 师弟眼上裹着挡光布条,盟主一时没认出人来。 直到师弟掀开布条,那双潋滟的眼微微一抬。 师弟笑了:“原来是你。” 03 武林盟主呆呆地看着师弟,他正要说话,身体就一麻,动弹不得了。 他久未见师弟,心神激荡,竟然一时大意,遭受暗算。 他仍旧搂着师弟,面色青红交加。师弟醉熏熏的,却仍旧发现他的不对。 师弟摸他的脸,问他怎么了。 忽有一奇怪韵律传来,盟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,松开了师弟。 师弟面色一沉,此时一道暗香传来,如梦似幻,像层层叠叠的仙纱直扑眼前。 武林盟主老油条了,一下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。 他本想捂住师弟口鼻,却不曾想师弟却朝一个地方追去,没了影踪。 盟主坐在马上屏息,用内力将身体里的麻针逼了出去。 视野里,路尽头,一人红衣白马,缓缓而来。 盟主耳目极好,也清晰地看清来人的模样。 倒是老熟人了。 这人是盟主下山后第一个遇到的人,彼时盟主正年少稚嫩,遇到此人时,还以为是个姑娘。 当时这人也确实身着女装,面若桃花。 后来盟主才知,这哪里是女孩,分明是男人。 还是邪教的右护法。 可恨盟主不知道,一心一意相待。主要是在师门没接触过姑娘,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姑娘。 盟主一个纯情少男心扑通扑通的,直到得知对方的真实身份后,少男心碎了一地。 右护法当年只是因为中了一种毒,身体回到了14岁的时期,还失了功力。 为了躲开仇家,只好出此下策,男扮女装。 刚刚好又遇上了武功很不错的傻小子武林盟主,就存了利用之心。 右护法性格冷淡,自然学不来女子的娇柔。 一整天也没个几句话,虽然有心利用,但姿态放不下来。 好在盟主心眼不多,一心一意待他好。 中途被仇人发现了踪迹,追了上来。盟主为了保护他还受了重伤,奄奄一息。 而右护法功力已经恢复过半,却不想轻易冒险,眼看着盟主身陷险境,就想丢下盟主离开。 可他最终还是没忍心,只心情复杂地看着盟主,叹了口气。 等盟主醒来,已经身在邪教老巢了。 喜欢的女孩变成男人,这本来就很不能接受了。 更何况还是邪教妖人。 右护法端药前来,他已经恢复成了成人模样,身材高大,只眉眼还有之前的影子。 右护法仍然模样冷淡,却会给盟主一口口喂药。 盟主顺从张嘴,右护法很满意。 他本以为盟主会大闹一翻。 不曾想,第二日,盟主就从邪教消失了,他跑了。 04 从那以后,本来就是正邪不两立,盟主就算遇见过护法,也是不搭理的。 当然,右护法本身就高冷,话也少。 盟主有心闪避右护法,右护法也不可能追着盟主。 两个人因此也再没说过话。 此时相遇,盟主身体里麻意未退,难受得不得了。 但看见护法,仍挺直着腰身,眼神冷冷同护法对峙。 忽然有一炳长剑冲天而至,那人一身正气,仗剑而立。挡在盟主身前,剑指右护法:“吴家上下一百三十口,可是你杀的!” 右护法本已朝盟主走来,哪能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。 而在盟主眼里,这可不是程咬金。 只见那人手执青封剑,衣绣柳叶枝,便多少猜出了来人身份。 是一位最近在江湖上横空出世的奇才。 有诸多关于他的传言,暂且不提。 盟主知道,右护法是绝对打不过人家的。 右护法自己也知道,他看了盟主一眼,转身策马离去。 大侠想要追,盟主适时开口:“这位侠士且慢!” 大侠回头,看见坐在马上的盟主。 顿时脸涨得通红,他有一张和一身正气不太符合的娃娃脸。 大侠脸一红,盟主也莫名奇妙。 他又不是绝世美人,这又敬又慕的眼神是为哪般啊? 大侠行至马前,朝盟主鞠了一躬,一双像小羊的眼睛热切地看着盟主:“恩人可还记得我?” 盟主心想,我说我不记得了,你不是会很尴尬? 大侠欢快地抓起袖子,露出手上的一个疤痕:“十年前,您在松山上救了我,当时您折下一根柳树枝,将追着我的老虎杀死了。” 盟主把他这话翻来覆去地想,可仍然没从记忆力翻出这段事情,他何时杀虎救人了?他自己怎么不知道? 只好面色不动,云淡风轻地继续听。 大侠见盟主仍旧面色淡淡,不由羞红了脸:“恩公,是我唐突了,我只是没想到……竟然能和你说上话,我我我太高兴了。” 盟主点了点头,满脸和蔼道:“你先扶我下马,可好?” 大侠忙将平时精心擦拭的青封剑丢到一边,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小心翼翼伸手去接盟主。 盟主哪里有被人这样珍而重之地对待过,不由满身不自在。 他又问:“你为何确信是我救了你呢?” 大侠乖顺地回道:“恩公给我留了名字,说要是以后我有事,可去剑门找你。” 盟主虎躯一震,他突然想起了有段时间,络绎不绝地来剑门找他各式各样报恩的人。 后来他才知,师弟下山后,竟然用他的名字,干了许多行侠仗义的事情。 而等他下山,他的名字早已被打响。 05 盟主本想在原地等师弟回来,可惜天色渐晚,半轮残阳落下,还是不见师弟影踪。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于是谢绝了大侠的搀扶。 他想了想,还是决定告诉大侠真相。 比如救你的不是我,是我师弟。 我师弟心肠好,喜欢干这些事。 他武功也好,你们或许可以比划比划。 然而这些话都没说出来,暗算他的人现行了。 盟主一见此人就知道是他下的手。 这是他的死对头,玄山堡堡主。 也是一场孽缘。 盟主一直怀疑师弟叛离师门,就是因为这堡主。 当年玄山堡要和剑门共同商讨事宜。 玄山堡堡主当时还不是堡主,跟着他的堡主爹来玩。 盟主从第一次见面,就不喜欢堡主。 因为堡主长得就很邪门歪道。 总得来说,长得非常邪性,性格之恶劣。 盟主自己长相还算可以,师弟的容貌非常可以。 因此堡主来的第一天,就想粘着师弟。 师弟这个人,对自己人很好,对外人很淡。 堡主屡战屡败,心犹不死。 晚上剑门招待玄山堡的人,设了宴席。 盟主前段时间染了风寒,早早就退下了。师弟担心他,让他去他房间里拿药。 师弟闲暇时侯也会鼓捣一些医术。 果不其然,他去师弟的房间时候,桌上正好有一瓶药。 他吃了一颗,就觉得困了。 他时常同师弟抵足而眠,如今困得走不动路了,当然就爬上师弟的床,先睡了。 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 他是被剑刃的碰撞声给惊醒的,等他睁眼时,他发现师弟红着一双眼,还将他搂着。 盟主不明所以,刚想动,师弟不肯放手。 师弟垂下眼睛来看他,眼眶竟然滚下两颗泪。 盟主被吓死了,想说话,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,只能虚弱地说:“你怎么了?” 他视线里竟然有堡主。 堡主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,唇边有血,眼神如狼似地盯着师弟。 堡主听到盟主的声音,眼神一下落到盟主身上,有些怪异,又有些闪躲。 师弟将他放回床上,拿被子掩住了他的身体,哑声道:“没事。” 说罢师弟提剑朝堡主走去,盟主身体再不舒服,也知道事情不对。 因此他呵斥道:“师弟,你要做什么?!” 师弟头也不回:“杀了他!” 盟主大惊,情急之下喊了师弟的全名,说:“你不要闯祸,不然师父绝对不原谅你。” 师弟回头看他,眼神惊痛又委屈:“那怎么办呢,我要杀了他。” 盟主正色道:“你是我剑门的弟子,不要忘了分寸,你这样师父……” 师弟摔了剑:“师父师父!一天到晚的!都是师父!” 06 师弟摔了剑,本想就此离开。盟主喊着师弟的名字,让人留下。 师弟就这么僵立在那处,却没有走,只直直行至堡主面前,运掌拍下。 盟主惊得大喊,声音都破了:“师弟!!!” 师弟一掌还未下去,就被人阻止了。 竟然是师父来了,师父大喝孽徒,一掌将师弟拍的口吐鲜血。盟主强撑着身体要下床,却周身发软。 他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,他不过是伤寒,怎么如此无力,分明是中了药。 师父让人锁了师弟,将人拖了下去,禁闭剑窑三个月。 剑窑专门关犯错子弟,那地方白天热晚上冷,折磨人的很。 盟主身体撑不住,摔在地上。他趴在地上,却扯师父的衣角,为师弟求情:“师父,不要,这前因后果都没理清,不能把师弟关到剑窑。” 师父是他们的师父,鹤发童颜,让人看不出年纪。师父收他们为徒时,就是这般模样。 这么多年过去了,却一点也未见老,仍是这般清隽容貌。 堡主的爹也跟着进来,向师父请罪,说自己教子无方,怪不得这小兄弟。师父抱起盟主,放回床上。却未看堡主爹一眼,只说明日再谈。 当然也没有明日再谈这回事了,剑门和玄山堡的合作破裂。 堡主被他爹当着盟主的面打折了腿,盟主也是后来才知道,堡主对他下了药。 虽然人人都觉得他被占了便宜,但盟主并不觉的自己被占了。 但他也不好见着人了就说,他没有他不是。 只好硬着头皮顶着那些目光,好歹他也是个男人,这些人怎么一天天的都想着两个男人发生些什么,两个男人还能发生什么嘛。 钢铁直男武林盟主如此想到。 师弟当然也没有被关多久,盟主天天去求师父,求完师父就去看师弟。 当时正值中秋,他提着月饼小菜和小酒去看师弟。 师弟搁着栏栅去碰他的手,师弟瘦了许多,但笑容依然好看。师弟问他,今晚夜色如何。 盟主笑道:“今夜师父的心情很不错,我给他做了顿饭,弹了琴,师父还在月下舞剑,真好看。难得他心情好,我就和他求情了。师父松了嘴,你明天就能从这个鬼地方出来了。” 他美滋滋地把话说完,就见师弟冷了脸,把手缩了回去。 盟主心里一惊,忙伸手去抓师弟。师弟却一退再退:“我不出去,说了关三个月,就是三个月。” 07 盟主是不懂师弟为何这么倔强,他小心翼翼给师弟递了盘月饼,是梅花型的。 他师弟这般好看,吃的东西,当然也不能难看的。 可惜师弟不愿意吃,也不愿意和他说话。 再后来,师弟就叛离师门了。 盟主想起种种往事,新仇旧恨一起袭上心头。堡主却是一脸惊讶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。” 他冷笑一声:“问得倒巧,刚刚是不是你偷袭我。” 堡主皱眉,好像觉得他这话问得好笑:“我如何偷袭你了?” 盟主不想看他:“下药这种事情,你不是挺顺手的吗。” 这往事一掀,堡主就没法淡定了:“你别胡说八道!”。许多年未见,堡主长高了许多,五官英气深邃,倒比之前看起来要顺眼。 可盟主十分讨厌堡主,那么一点点顺眼,自然也就丢到脑后了。 大侠在旁边听到盟主的话,立马冷下娃娃脸,抬剑指向堡主:“此等宵小,我且替你收拾他!” 堡主面色晦暗:“当年的事我承认我错了,但我为此付出了代价,你没必要这么针对我。” 当然他完全无视了大侠的剑,目光专注地对着盟主说。 盟主完全是迁怒,要知道当时师弟离开,这件事肯定是导火线。 他因为堡主失去了师弟,怎么能不迁怒。 大侠眼见盟主脸色难看,当下便提剑攻了上去。堡主早已不是当年被师弟打得毫无反抗之力的堡主了。 他不但能应下大侠好几招,还能分心地问盟主:“我每年都给你发请帖,你为什么不来?” 盟主抱着手在一边看他们打架,心里暗自为大侠加油。 听到堡主这问话,不由翻了个白眼:“我剑门早已和你们玄山堡没了往来,为何要去。更何况,我和你有仇,你忘了?” 他对师弟图谋不轨,他逼走了师弟,简直深仇大恨。 堡主听到这话,竟然一个分神,被大侠划伤一剑。 大侠也知道堡主一直在分心,更是气的要命。 他天赋奇高,自闯荡江湖以来,还没遇到过这么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对上。 更何况他还要去纠缠盟主,大侠气坏了。 他本没有下狠手,这下一招一式都是十分力道。很快堡主就没空和盟主说话了,只一心一意应付面前这位娃娃脸。 盟主体内的毒素排得差不多了,他提起力气,想上去帮大侠一把。 突然有股暗香从后方袭来。 盟主全然没有设防,他僵着身体,往后倒进一个人的怀里。视野可见的范围里,皆是红衣。 右护法的头发长长地垂了下来,滑在他的脸上。 有些痒,也有点香。 08 等大侠和堡主发现盟主不见的时候,大侠慌了。盟主的马还在原地,佩剑也落在地上。 人就这么消失了,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盟主掳走了。 大侠红着眼,只想在堡主身上戳几个咕隆:“都怪你!要是他有什么事,我定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。” 堡主也怒了:“别闹了,赶紧找人!” 就在两人着急地寻找的时候,盟主坐在右护法的白马上,靠在右护法怀里,他大感流年不利,命中带衰。 尤其是最近出门,应该翻一翻老黄历。 不想见的人一个不落,想见的人消失无踪。 右护法用斗篷拢着他,护法本来就是话少的人。 拐了盟主过来,也不解释一句。 盟主也很安静,不想多问。 直到右护法把他抱到湖边,开始扒他衣服的时候,盟主才急了:“你你你做什么?” 这不怪钢铁直男盟主有这种反应,当年堡主的事情就给他强行地打开了男男也可以的世界大门。 右护法曾经也算得上是他初恋,现在顶着一张,就算是男人,也仍旧和他初恋有三四分相像的脸,来扒他衣服,不枉他想那么多。 右护法掀起长长的睫毛,清冷地看了他一眼。 他手指探进了盟主的衣襟中,按上了他中针的地方。 那里有几个小孔,血已经止住了,周围泛着青紫。 盟主的衣服被彻底脱了下来,松垮垮地堆在腰间。 光着身子的盟主尴尬地快要窒息了,更让他窒息的是,右护法竟然弯下腰,去添那伤处。 右护法的头发很凉,舌头很热。 针口的地方还是腰部这么敏感的地方。 盟主僵着身体,右护法埋在他的腰间,那画面任谁看都觉得太过暧昧。 盟主的腰间绷紧了,他额上出了汗:“你到底在做什么!” 右护法自他腰间抬起头,嘴唇红润,眼尾微勾。 他用无名指揉去嘴角湿润,漫不经心道:“这针是我的,毒也是我下的,怎么解毒,也该是我来。” 盟主这才得知真相,怒了:“卑鄙小人。” 右护法将脸贴进他,脸上竟然有了丝不解:“当年我中毒时,你也这么为我做过。” 盟主面无表情道:“那是当年。” 右护法皱眉:“所以你还是喜欢我幼时模样,可我不能再吃一次那种毒,太伤身了。” 盟主无奈了:“我不喜欢你,那是过去的事了。” 右护法坐直身体,倒也没死死贴着盟主了:“胡说,你明明偷亲过我,我知道的。” 09 盟主如同个负心汉一样被质疑,他瞪着眼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,我何时亲过你。” 右护法皱眉,方才指指自己的脸,就听轰然一声,一整排竹林尽数倒下。 竹林压在地面,尘土喧嚣。师弟手里执剑从中走来,似笑非笑:“是啊,我也很想知道,师兄你什么时候,亲过他。” 盟主被劫持的一路,自然也是不担心师弟找不到他的。 那是一种香丸,师弟无意中折腾出来的。 盟主身上的是最强版本,当时师弟用他来试,盟主吃下香丸以后,师弟笑嘻嘻地说,这股子香怕是十几二十年都不会散了。 自那以后,盟主不管去哪,师弟都能找到他。 只是师弟愿不愿意找,肯不肯找罢了。 他本以为和师弟不过是短短一面而已,也怪当年他没把香丸给师弟一颗。 却不曾想,师弟与他重遇之后,竟然会来寻他。 只是师弟现在浑身上下,煞气腾腾,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的威压让盟主胸口发闷。 右护法将盟主身上的衣服拢好,侧了侧身,挡在了盟主身前。 接下来,右护法说的话,让盟主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的嘴。 右护法和师弟说:“他被你的内力弄得很难受,你真是他师弟?” 师弟听到这话,竟一下便散了内力。 就在此时,右护法的毒针飞射而出,盟主心肝都腰跳出来了:“师弟!” 师弟轻踏几步,长剑一挡,毒针落了一地,沾了毒的花花草草尽数枯萎。 盟主看着那花草的下场,简直不敢想要是师弟中了毒,该会怎么样。 心里一急,内力乱串。 他强行运功,胸口就狠狠一痛,喉中一甜。 护法还在专心致志对阵师弟,他武功虽然不敌,但一身的毒。 许多招数还是会让师弟虽然不胜防,但硬生生用内力全部化解。 护法不耐烦了,他手指一动,蛊虫已到手中,正要放出,右臂便一凉一痛。 护法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臂,红袍割破,伤口深可见骨。 他回头,盟主衣衫凌乱地拿着一把小刀,刀上有血,他唇边也有血。 护法好像有些不能理解地,张口要问些什么,就见盟主警惕地退了几步,眼神越过他,望向他身后,喊道:“师弟,你没事吧。” 护法默默地将蛊虫收了回去。 他其实想问的是,你不是喜欢过我吗。 但好像没有问,就已经有答案了。 10 盟主伤了右护法,又被护法用那种眼神看着,盟主只觉得浑身不自在。 这样弄得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,有种深深的负罪感。 他当年确实非常喜欢右护法,但右护法骗了他。 当时他为右护法引开那个人的时候,他在命绝一线的时候,他知道右护法在,右护法在看着。 可是右护法没有出来,亦没有想要帮他。 他奄奄一息,还没有闭上眼时,模糊不清间,他看到他喜欢的姑娘走到他面前,然后,转身离去。 那时候浑身都疼,可是心更疼。 所以他醒来以后,第一时间逃离了。 他在意右护法的欺骗,也在意右护法的性别,更在意的是,右护法最开始的选择,是将他放弃。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,年少时的伤心事,现在再拿出来品品,倒也没那么撕心裂肺了。 他不怎么恨右护法,只怪他当时比较傻。 师弟朝他走来,右护法抱着受伤的那只手,安静下来,也没有动作。 盟主看着师弟,一时间有许多话想问,却又不是场合。 比如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,有没有心仪的姑娘,娶妻没有,愿意回去看看师父吗。 许许多多的话,都梗在心头。 师弟看也不看右护法,完全将其无视。 他伸手去碰盟主的脸,盟主下意识闪开,再看向护法。 其实盟主的心理非常简单,他只是担心右护法偷袭放毒。 更何况,师弟现在完全不注意敌人,碰他的脸,会挡住他的视线。 可不知为何,师弟表情一下变了。 盟主慌了。 师弟从小就喜欢使小性子,爱对他生气。 每每盟主都莫名其妙的,可没办法,只有哄了呀。 而且师弟非常好哄,一般他做几道菜,给他几块糖,就不生气了。 盟主见师弟变了脸色,正想着要是师弟愿意跟他回去,他就把这些年他学会的菜式都给师弟做一遍。 不曾想,师弟脸色却突然一白,朝他怀里倒来。 这变故谁也没料到,盟主搂住师弟的身体,下意识抬眼朝右护法看去。 右护法冷冷回视:“不是我做的。” 盟主身手去把师弟的脉,却发现他的脉相里,竟然一丝内力都没有了。 空空荡荡的,好似枯井。 11 盟主急得想抱起师弟,奈何身手实在没有太多力气。他木着张脸,又不想右护法去碰师弟。 谁知道会沾上什么不好的毒,师弟突然内力全失,他又手脚无力,只能任人宰割。 这时右护法走上前来,推开了盟主,一把将师弟抱起。 盟主急道:“你做什么?” 右护法抱着师弟,淡淡看他一眼:“他中毒了,你没发现?你们真是师兄弟?” 盟主被怼得一窒,这才知道刚刚师弟被这句话怼得有多生气。 气性上来了,又实在怀疑右护法到底是来做什么的。 他刚刚才在湖边调戏完他,现在又抱着师弟,而且画面十分登对,显得他尤其多余。 护法一身红衣,头发在刚刚打架的时候散开了。 师弟惨白着脸,脑袋无力地靠在右护法胸口。 一白一红揉在一块,很是鲜明。 护法搂着师弟上了白马,然后回头看了眼盟主:“你就在下面走着吧。” 盟主:“……”虽然不用你说我也会走但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爽呢? 谁知右护法一夹马肚,马就撒了欢地跑了,蹶了盟主一头灰。 盟主目瞪口呆,在后面咳嗽了半天,这才愤怒地追了上去:“你要带他去哪?!!“ 右护法用内力将声音送了过来:”小竹镇等你,要他的话,就来找我。“ 盟主大感失算,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师弟交给右护法,简直猪油蒙了心。 他拖着身体往回走,要找回自己的佩剑和马。 结果回到原地,也不见堡主和大侠。 那两人双双不见踪影。 盟主骑上马,往小竹镇赶时,却听到了不远处有刀剑相撞声。 盟主驱马而至,却见是堡主十分狼狈在躲避,大侠气红了脸,提剑在砍堡主。 大侠一边痛喝堡主卑鄙无耻,堡主一边躲,却也不见还手。 还大声地回答:“我这是为了帮你。真是好心没好报!” 大侠闻言更气了,正想下狠手的时候,却看见了盟主赶来。 他眼睛一亮,把堡主丢掷一边,朝盟主奔来:“恩公,我一直在找你,你没事吧!” 盟主骑于马上,离得近了,才看见大侠的衣服破破烂烂,头发上还插着些许枯枝,锁骨处有一个深深的红痕。 这下钢铁直男武林盟主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复杂心理。 他看了看堡主也同样一身狼狈,再看大侠:“你……你们。” 12 大侠看了看盟主的视线,再看了看自己的锁骨,忙把衣服掩了掩:“恩公,你不要误会,我这是受了伤。” 堡主皱眉背手,踱了过来:“误会什么。”他话音刚落,竟然转而和大侠说:“你娘一直在找你。” 盟主看了看大侠,又看了看堡主:“你们这是……” 堡主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:“他是我离家出走多年的外甥,样子变得太大,我刚刚才认出来。” 这信息量也很大,盟主也不知该说什么。 堡主看向大侠:“我此行前来,就是为了找你回去。” 大侠看也不看堡主,只满脸热诚地看着盟主:“恩公,你刚刚去哪了?” 盟主被这一打岔,这才想起来师弟还在右护法手里。 于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前情,就策马扬鞭赶往小竹镇。 大侠运着轻功尾随在后,堡主去找马。 等到了小竹镇,盟主就四处打听右护法的下落。 倒也不难打听,毕竟那两人的容貌都过于出众,一问就知。 盟主依着打听来的消息,一路找到了一座道观里。 他下马入观,大侠和堡主紧随其后。不曾想,这道观设有阵法,盟主在一些机关的运作下,一下就和其他人分散了。 盟主到底是盟主,即使身上药性未退。他独自一人,一路走一路算,最后通过了机关,进了一间轻纱飘扬的房间。 一眼望去,师弟躺在层层纱帐后面,正在熟睡。 盟主被暗算怕了,他警惕观察四周,继而朝师弟跑去。 结果他一路掀开细纱,直达最里处时,这才发现,哪里是师弟,只是一床白色的被子。 那些纱成了障眼法,最终将盟主引了进去。 盟主心头一紧,正觉不妙,此时就有人从后方袭来,他的穴位被点,眼睛被蒙。 他被推到了床上,嘴里被塞入了一颗药丸。 药的味道很甜,入嘴即化。 后来的事盟主就记不得太清了,偷袭他的人一直压着他,强行打开了他的身体。 动作虽然有些生涩,但还是算有耐心。 加上盟主本身也中了药,后来竟然也有爽到。 就这么翻来覆去翻来覆去,足足被弄了五次。 盟主气喘吁吁,趴在床上,他眼缠黑布,头发凌乱,面部潮红。 他背脊赤裸在外,上面满布青红。 那人将盟主仔仔细细收拾好了,重新给他穿上衣裳,便离开了。 也不知这屋子点了什么香,盟主在人离开后,一下便陷入了昏睡,人事不知。 13 神医一脸深沉地和盟主对立而坐。 “所以说,你觉得是谁”盟主如是道。 神医为难地摸了摸头发:“我听你这么一叨叨,我咋觉得谁都像涅。”神医情不自禁地跑出了奇怪的口音。 这不能怪他,经过前面十多章盟主的口述,神医如同追了一整套总裁与他的小娇妻。 并十分想要和山庄的各位人士压个注,看谁是孩子他爸。 盟主笑眯眯地拔剑,神医忙伸手道:“盟主,你这这怀了以后,情绪得控制好。” 他继续苦口婆心道:“你看哈,动刀动剑的,对孩子也不好。” 盟主叹了口气:“你说大侠给我的那封信,是真的吗?后来我还是找过师弟,但师弟给我传了口信,说他一切都好,让我不必担心” 神医继续摸头发:“我觉着肯定是假的,但是他们这么久都来找你,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理由的。” 盟主挥挥手让下人端上一盘酸梅,边吃边说:“我本来想着,得娶妻。现在这想法也没了,这不耽误人家姑娘吗。要是让我逮到是谁,他可就完了。” 神医吃了颗盟主的酸梅,酸得面容扭曲。 盟主说:“其实他们不来找我,我现在也只能找他们了。等武林大会结束,我去下个贴,让他们都来。” 神医鼓掌:“好啊好啊好啊。” 盟主把手摊到神医面前,想神医要药。 神医不懂啥意思,就说:“咋了?” 盟主:“肯定把那四位药倒,再逐个审问啊。” 神医:“这不行,你可是武林盟主,这作风不正。” 盟主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 神医:“我觉得可以暗中观察一下,再找出凶手,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。” 于是,在盟主的请帖下,武林大会结束,师弟、护法、堡主和大侠,都陆陆续续来了。 师弟是最先来的,要是原来,盟主肯定要欢欢喜喜带着师弟去他给他准备的卧室。 但现在,出于暗中观察的目的,盟主只能比较冷淡,随便吩咐了个人,再安排到随便的一间房。 师弟这次来,好像比上次还要瘦了些,一身玄衣,衬得气场都压抑下来,让盟主有了些许陌生感。 他看了看师弟,心里到底还是担忧的,上次把脉时,师弟一点内力都没有了。 盟主想要伸手去碰师弟的手腕,却被师弟轻巧地闪了过去。 那身法已然不像功力全失的人了,盟主心下稍安的同时,难免又有丝不解。 师弟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盒子,递给盟主:“这是我给嫂子的礼物。” 哦对了,盟主下的帖子是婚帖。 他告诉这四位,他要成婚了,让他们来喝喜酒。 14 师弟送的是一套精致的首饰,顶大的珍珠点翠,算得上非常有心了。 盟主看着那套东西,笑眯眯道:“我替你嫂子谢谢你。” 师弟也笑:“嫂子人呢?我还没见过她呢。” 盟主答:“在娘家呢,成亲前你是见不着她的。” 师弟也不多问了,他说自己累了,想要下去休息,盟主也没多留。 等师弟走后,神医从里间出来,盟主问他:“你觉不觉得他都点奇怪?” 神医点点头:“我看他眼白带红,嘴唇也红,火气很重啊。” 这话太无厘头了,盟主给了神医一下怒道师弟嘴巴红是天生的,谁知就在此时,盟主的肚子就一抽,竟然是胎动了。 这感觉十分诡异,就好像肚子里怀了一个小怪物一样。 盟主大惊失色,摸着肚子说:“不会真是你爹吧崽子,你可别瞎认亲啊!” 就在此时,有一门卫匆匆前来禀报:“盟主不好了,您请的一位客人,一进门就将管家打晕捆起来后就消失了,至今不知在何处。” 盟主与神医对望一样,果不其然,消失不见的是右护法。 武林盟主处理许多事宜,当然也有许多机密。 右护法神秘消失,鬼知道是不是去打探机密去了。 盟主急了,赶紧派人去找。他一紧张肚子就有点痛,神医去给他拿药,盟主坐在椅子上喝茶缓痛。 这时有人将会客厅的门推开,还是那熟悉的红衣。 右护法施施然地出现在会客厅里,手里拿着一把雪亮长刀:“人呢?” 盟主看完刀又看人:“什么人?” 右护法没有表情道:“你的妻。” 盟主:“她不在山庄里,你想干什么?” 右护法收了刀:“也没什么,我就是想和她打个招呼而已。” 盟主:“……” 右护法突然快步走了过来,盟主还没来得及起身,就被右护法靠得极近。 盟主以不变应万变,只见右护法弯腰俯身,手越过他的肩膀,撑在了盟主身后的椅子上。 右护法低声道:“我这次来,不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的。” 盟主还算镇定:“那你可以现在就走了。” 右护法突然妖孽一笑:“两个月前的道馆里,我们才行过好事,你确定要娶妻?” 盟主:“!!!!!!” 15 盟主吃惊地说不出话来,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快认了。 右护法突然出现,又突然说两个月前的事情,真的就是右护法吗。 盟主直视右护法:“那么你说说,我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。” 右护法一直拢着他,也不离开:“你身上应该没有胎记。” 这真是答对了,盟主身上确实没有胎记,他是诈右护法的。没想到没诈成,右护法反而答对了。 盟主心慌慌,难道真的是右护法? 他眼神犹疑地停在了右护法的下身,想着该如何动手,才能没收作案工具。 谁知右护法好像感受到了什么,起身离开,坐到一边。 他端起茶杯,和盟主一样沉默喝茶。 等神医拿着药来,看着这对坐的两个人,神医给盟主递药,顺便凑到他耳边偷偷摸摸地问:“这又是哪位?” 谁知右护法要自己答,他一脸认真道:“我是冥殿右护法,特地前来求娶你们盟主的。” 这话实在太雷人,导致神医翻了个硕大的白眼。 盟主也一脸纠结,将神医带到了里间,和他说右护法出来承认趁人之危。 神医:“你怎么和他确认的?” 盟主:“我问他我身上有没有胎记,他答对了。” 神医:“那有问他你们第一次什么姿势,最后一次什么姿势,弄了几次,在里面射了几次,在外面射了几次吗?” 盟主一脸震惊:“你这人有没有礼义廉耻,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?” 神医嘿嘿嘿地笑了:“又不是我说,是你说啊。” 盟主梗着脖子:“你死心吧,我是不会去问的。” 神医恨铁不成钢:“那你要让孩子管别的王叔叔叫爸爸吗?” 盟主:“右护法不姓王。” 神医:“我管他姓什么?” 两个人絮絮叨叨絮絮叨叨,谁知外面竟然传来打架的声音。 盟主和神医从里间出来,就见右护法摔在一堆木头里,那木头原先是把椅子,如今全然散了架。 盟主定晴一看,竟然是大侠。 谁知大侠一看他,就突然红了眼。 大侠扑通跪了下来,将剑高高举起:“恩公,我自知没脸来见你。但我想,我一定要来认个错。” 盟主大惊:“你认什么错啊?” 大侠道:“两个月前,我……你……我们……” 盟主快晕厥过去了。 神医在旁边惊落了下巴:“盟主,你你你不得了啊。” 16 大侠的话一出,右护法脸色就变了。盟主坐在椅子上,也傻了。 右护法脸色阴晴不定,眼神如刀似地盯着大侠:“胡说八道,你直到第二日,都被我困在阵法里。” 大侠狠狠地对视回去:“如若不是你,我怎么会闯入那间屋子,对……对恩公。” 右护法面无表情:“你认错人了。” 大侠恼羞成怒:“恩公两个月前的道观里,你是不是曾有过一场……”他顿了顿,这才羞极了把后面的欢好二字吐了出来。 盟主坐在椅子上,只觉头疼。 要不是他全程都搂着那人不放,那人也几乎没有抽出去过,他都该以为他和这几位都弄过了。 总而言之,本以为是谁都不会认的,不曾想,是谁都要上赶着来当肚子里孩儿的爹。 不过现在还有疑惑未解,他看着大侠问:“那为何第二日你不在,后来还给我寄了那样一封信。” 大侠惭愧地埋着头:“我犯下那样的错事,本就该早早向你请罪。但我当时太慌张了,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右护法和我舅舅,想对那位恩公下手。” 听到大侠说的那位恩公,盟主有些尴尬,本来这件事他一直想找机会和大侠说,不料这两个人倒认了亲。 大侠看盟主脸色,忙道:“那位恩公当年救我时带着斗笠,他为我被虎爪所伤,手上有疤。我将他救下来以后,才知当年救我的人是他。” 右护法出声打断:“你别胡说八道,我什么时候要对他师弟下手了。” 盟主也不看护法,只和大侠说:“一事归一事,如若你真救了我师弟,我该好好谢谢你,但你信中所说的强迫又是何事?” 大侠直起腰板,手指指向护法:“我亲眼所见,他想要强迫您师弟吃下蛊虫。” 右护法面色一变:“不是他说的那样的?” 蛊虫这个词太过于触目惊心,让盟主一下就怒视右护法。 此时正好有侍从来报:“盟主,玄山堡堡主求见。” 话音刚落,堡主就摇着扇子进来,看着这屋里的一圈人,沉声道:“真是热闹。” 大侠看着来人,立刻气势全无,垂下脑袋。 堡主看了大侠一眼,又对盟主拱手道:“还未贺喜盟主娶亲。” 盟主皮笑肉不笑:“客气了。” 堡主收起折扇,眉眼邪肆地落在了盟主身上,在盟主肚子上停了一会,这才道:“不知盟主身子最近可还好,有没哪里不舒服的。” 17 盟主被他看得有些心虚,他故作镇定,请堡主坐到一边,再让侍从来收拾这一地残剧。 右护法理了理衣裳,擦掉嘴边鲜血。 盟主再次带着神医进了里间,神医本以为这是要讨论谁是孩子的爹,结果盟主揪着他就说:“你快去看看师弟,我就说刚刚他为何要避开我给他把脉,果然有问题。” 神医点头说好,走之前还是要八卦一句:“你真的不想讨论一下外面那几位到底谁在说谎?” 盟主叹了口气:“不管怎么样,且再试他们几天,总能理出那个人到底谁。” 他想了想,又道:“我看他们几位大概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,至于谁说是真,谁说是假,我们一个个试过去,就知道了。” 左右孩子还没那么快要出来,他不急,有的是时间把凶手找出来。 而且他刚刚一直在吃惊,却观察到外面这三个人的一些神情与细节。 大侠气势汹汹地指认堡主和右护法谋害师弟。 可当堡主走进来时,大侠的却对堡主有种轻微的畏惧。 右护法脸上气急不假,可听到蛊虫这两个字的时候,又有丝不自在,说明蛊虫确有其事。 还有师弟,师弟不肯让他摸脉,加之两个月前那突然内力全失。 后来右护法又将师弟带走,有意思的是,右护法带走师弟的时候,虽然表面是在要挟他,但实际上,护法搂着师弟上马时,还特地展开挡风袍,将师弟裹了进去。 右护法一眼就可知师弟中了毒,是右护法仅仅以肉眼就能发现师弟的症状,还是早已知道师弟中了毒。 还有大侠给他的那封信,虽然在刚刚,他已经自圆其说,但内容还是有牵强之处。 大侠说他太过慌张,所以离开的时候,刚好撞见堡主和右护法加害师弟。 但他和那人一番纠缠后,分明那人还替他清理穿衣,不疾不徐,不像是很惊慌的模样。 而堡主一进来就在看他肚子,盟主还没有傻到堡主是在看他吃胖了没有。 那么堡主又是怎么得知他能怀孕呢,堡主是那人吗? 种种迹象都十分可疑,还有师弟。 虽然他心里最不愿意的就是怀疑师弟,但他被引诱进的那间屋子,那床白色被子真的是意外放在那处的吗? 盟主越想越烦,也不愿意出去见外面那几位,只让人带他们去各自的房间,而后他去找神医与师弟。 刚一进门,就见师弟面色难看与神医对峙,盟主开口问:“怎么了这是?” 师弟看向盟主:“师兄,我没事,你可以让他退下了。” 18 越是不愿意被把脉,就越可疑。盟主认认真真地说:“这是我特意请来的神医,我很担心你究竟好没好,让师兄安心一下吧。” 师弟却将脸偏向一边:“师兄何必这样为难我,我不愿意被把脉,自然有我的理由。” 盟主从来也勉强不了师弟的,他自小就很宠爱师弟,师弟不愿意的事情,他也就不强迫。 因此,盟主让神医出去,他再和师弟好好谈谈。 谁知道神医刚出去,师弟就往床上一坐:“师兄你也出去吧。” 盟主被梗住:“我只想和你聊一聊。” 师弟面带倦意:“我累了,师兄还是出去吧。” 这还能怎么办呢,师弟不情愿和他说话,他死气白赖地凑上去也不行啊。 但心里要难过,一难过肚子就不舒服。 盟主走了几步,就抱着肚子面色难看地蹲了下去。 这下可把师弟给吓得,赶紧上前将盟主扶住:“师兄,你怎么了?” 盟主顿时反手扣住师弟的手腕,双指把住师弟的脉搏。 他刚想笑嘻嘻地来一句,兵不厌诈,却不曾想,这一把脉,让他浑身冰冷。 师弟的脉相显示毒素已深,五脏六腑俱损,竟有油尽灯枯的趋势。 盟主颤抖地收回手,浑身都脱了力。 这下本来只是装出来的疼痛,就成了真。 小腹一阵阵的抽痛,盟主眼眶都湿润了。 他抓着师弟,师弟偏看脸,不同他对视。 盟主沙哑道:“你怎么回事,你是怎么了?!什么时候的事?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?” 师弟见盟主疼得脑门出汗,赶紧扬声叫人。 等神医赶来施针,盟主命令神医给师弟看一看。 这一看,神医的面色就有些诡异,他看着师弟,又看盟主,好像有话要说。 这时却有人闯进里间,急匆匆地问道:“我听到有人说你突然病了,怎么回事。” 竟然是大侠,大侠是来找盟主的,不曾想房间里还有另外的一位恩公。 而真正的恩公只面色冷淡地看着他,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在这里。 盟主这时也没有心情顾得上大侠,他摇头说自己没事,让大侠回去自己的房间。 师弟突然抬腿往外走,盟主连忙将人喊住:“你去哪?!” 师弟头也不回:“有些闷,想出去一下。” 大侠看着师弟离开,也匆匆告辞,跟了出去。 等房间都静了下来,盟主才冷静下来,问神医:“你看出什么了?” 神医犹豫道:“好像就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那门邪功。” 19 两个月前,盟主下山秘密调查的事情,就是和邪功有关。 邪功现得突然,一出世就腥风血雨。 谁也不知道这人的来路,只隐隐查到和邪教有些关联。 邪教教主早就在一年前被几大门派围堵后,自绝而死。 自那以后邪教就完的差不多了,剩余的人不成气侯。 当年围堵邪教的几大门派长老,非死即伤。 武林盟主和右护法相遇不是意外,他是故意守在那处等候的。 不承想,却遇上了师弟堡主还有大侠他们。 因此全盘计划尽数被打乱,他还意外地怀上了。 神医说师弟身上有邪功的痕迹,盟主如坠冰窟。 他勉强镇定下来,问道:“会不会是被邪功所伤,才有那些症状。” 神医看着盟主,小心道:“也有可能是,但更多的,也许是走火入魔。盟主,当断即断。” 盟主红了眼,他心里咆哮着,那是我师弟,我如何能断。 可他不能说,神医是对的,而他是武林盟主,应该心怀天下,而不是耽于小情小爱。 但心里还是想着,万一师弟是被冤枉的呢。 他的师弟,自幼就善良,如何能够和传闻中那手段血腥的人扯上关系。 此时有人敲门,进来的是堡主。 堡主看盟主脸色惨淡,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坐下,他给自己斟了壶茶,喝了一口才道:“你是不是有了。” 盟主本就心神不宁,脸色就透露些许信息。 堡主并不意外:“当年你误服下的药,本就有这个效果,只是我当时确实没碰你。” 盟主冷声道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 堡主叹了口气:“我们之间真是孽缘,那日在道馆,是我。” 盟主已经不意外了,是个人都说是他,事情反常必有妖。 更何况他现在并不想去想这个,他只忧心师弟是否酿下弥天大祸。如果是,他该如何是好。 堡主见盟主一脸冷淡,也知他是不信的。 他叹了口气:“那日,你是被我先偷袭,再被蒙住双眼。你后腰上有颗痣,两个腰窝,我说得可对?” 20 腰上有没有痣他不知道,但他确实是从背后被偷袭的,然后蒙上了眼。 盟主都不再吃惊了,他早已在右护法和大侠那里身经百战。 因此他问了一个很朴实的问题: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我记得你一直喜欢的是师弟。” 盟主的话让堡主展开了扇子,不自在道:“那是因为我喜欢你,至于他,不过是年少轻狂时,不懂事罢了。” 盟主听来这答案,觉得有些可笑:“难不成你觉得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,是一句喜欢就能抵消的?” 大约是预料到盟主会有这样的反应,堡主叹了口气:“确实该怪我,你无论要怎么样对我,我都接受。” 听来这句话,盟主倒很想动手了。 结果下一秒,神医一扬手,堡主就倒在桌上,昏迷不醒。 盟主吃惊地看着神医:“怎么回事?” 神医一脸无辜道:“我顺手药了他,不然你怎么没收他的作案工具。” 说罢,神医还把工具拿了出来问:“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?” 盟主看了眼堡主:“我帮你把他绑起来,你动手吧,万一我动,他死在这里,我也不好和玄山堡交代。” 神医心想,你都把堡主阉了,根本就没法和玄山堡交代好不。 于是一个抬,一个帮忙。 堡主被五花大绑,裤带被解,鸡儿不保之际,有人闯了进来。 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大侠,大侠看着床上的堡主,又看盟主和神医二人,结结巴巴道:“恩公,不不可!他毕竟是我舅舅!” 盟主从堡主身上下来:“你都听到了,听到了多少?” 大侠眼神闪烁:“舅舅说他偷袭你,蒙上你的眼睛那里开始……” 盟主:“那你可知你舅舅闯下什么祸,他和你一样,都表示睡过我,你们舅侄二人很有出息啊。” 大侠涨红了脸:“舅舅他胡说八道,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……” 盟主饶有兴趣地挑眉:“你怎么知道他没做过,还是说你坚持那晚是你?” 说罢盟主逼近大侠,大侠步步后退,最终无措地摔在椅子上。 大侠难受地转开脸,却被盟主掐着下巴转了回来。 盟主语气森森道:“快说,不然你就和你舅舅一起,当对姐妹吧。” 大侠哪里有见过盟主这种架势。 堂堂盟主耍起横来,哪还有正道人士的模样。 大侠叹了口气,正是欲言又止时,又有一人推门而入。 是师弟,他看着房中四人,一躺一站,一坐一压。师弟皱眉:“你们打算在我房间做什么?” 21 盟主忙举起双手,投降姿势道:“没呢,我在和大侠讨论一些事情。” 大侠一脸被欺负又不敢还手的模样,不吭声。 师弟看着床上衣裳半褪的堡主,问神医:“那么你呢?” 神医看盟主都怂成这样了,立刻反应过来道:“这这堡主突然就晕过去了,我给他人工呼吸呢!” 师弟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,竟然和盟主说:“师兄,礼我也送了,就先告辞了。” 盟主大惊,跟个过年好不容易盼孩子回来一样的老父亲一样手足无措道:“啊,怎么不多留几天啊。” 师弟:“还有事,得现行一步。” 盟主:“好歹也留下来吃顿饭吧。” 师弟:“不了,替我跟嫂子道声歉,不能喝你们喜酒了。” 盟主还没想好怎么将人留下来,神医就在旁边说:“稍等稍等,师弟你可不能走。” 师弟闻言一怔:“怎么?”说罢,他又皱眉:“谁允许你喊我师弟的。” 神医:“……”他无言了,只能使劲给盟主使眼色。 神医想的事,如果师弟走了,这邪功的线索又要断了。就算师弟不是邪功的使用者,但他肯定也接触过那位。 无论如何,是不能走的。 盟主见神医眼神,也跟着挽留:“是啊师弟,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。你我都这么多年没见,还是说……你已经和我无话可说了。” 这一番话下来,师弟紧张道:“师兄何必……我当然不会这么想。” 盟主几步上前,握住师弟的手:“走,我带你换间房,这间咱们就不住了。” 师弟顺从地被他牵了出去,唇边也现了笑意。 结果两人刚穿过走廊,就被右护法堵在了半道上。 右护法看着两人相牵的手:“你们要去哪?” 盟主:“右护法,我和师弟有些事,你的事,之后再谈。” 右护法并不让道,他甚至是用有些难过的眼神,看着他们相牵的手:“你说过喜欢我,可有半分真心。” 盟主感觉手里师弟的手一动,竟然挣脱了他。 盟主有些尴尬看看师弟,又看了看有可能是他孩儿的爹,竟然一时有些两难。 当然是喜欢过的,盟主想了想,便道:“那是当年的事了,往事莫要再提。” 话音刚落,他就觉得背脊一冷,阵阵凉意。 盟主回头,就见师弟笑眯眯道:“师兄真风流。” 22 盟主只好开口哄道:“当年我并不知道他是男的,以为他是位姑娘,所以才……” 右护法走了过来:“我一直心仪你,多年来念念不忘。我知道你怪我当时欺瞒于你,是我错了。” 盟主皱眉:“不是这么一回事,我说了,那是以前的事了,和现在的情况并不一样。” 师弟不出声,却牵上了盟主的手,紧紧握着。 盟主也不知怎么地,心中竟然有丝喜意,他回握了去。 右护法看着他们,双眼晦暗。 他突然道:“你和我说好了的,这就是你的选择吗?” 盟主听不明白右护法在说什么。 只感觉师弟握住他的手突然用力,还带了些许颤抖。 忽然右护法扬声开口:“教主,不要再演了。” 盟主一脸懵逼:“???” 右护法直直越过盟主,看向师弟:“这和说好的并不一样。” 盟主顺着右护法的视线,看向师弟,他好像根本就听不懂右护法在说什么,耳边嗡嗡嗡的。 师弟只蹙着眉,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。右护法和盟主道:“那一晚确实是我,只是为了引开你而已。他当时走火入魔,我不能让你发现他的情况。” 盟主想要退开,却又不愿,只直直挺在哪处,问师弟:“他为什么喊你教主?” 师弟不说话,他脸色铁青,却又死死抓着盟主的手,不肯松开。 右护法继续道:“我早就说过,你不要太入戏了。” 盟主心头微凉,难不成师弟离开师门这些年,真的是走入歧途? 如果是这样,他该怎么办?怎么办? 要是都逼他大义灭亲,他要不要带着师弟逃跑,怎么办?! 盟主面色惶惶,他艰难地开口道:“他为什么说你是教主,师弟你……” 师弟看着他,眼神却带了些害怕。 他启唇,却只吐出一个我字。 右护法也许是见师弟实在开不了口,便替他说了:“你不要再叫他师弟了,他根本就不是你师弟。你师弟,早就在一年前死了。” 23 盟主根本不相信右护法的话,右护法一定在骗人。可他控制不住怀疑,就去摸师弟的脸,想找出易容的痕迹。 如果这人不是他师弟,那又是谁。 不是师弟,为什么能找得到他。 当年是师弟给他吃下了那颗香丸,这是他和师弟之间的事。 还有那道虎爪留下的疤,如果不是师弟,那为什么大侠会认错人。 右护法瞎编也要编得像样一些,他一定有阴谋。 师弟也不避开他的手,任由盟主在他脸上脖子四周仔仔细细摸了一轮。 手感温热,皮肤质感也是真的。 盟主猛地松了口气,总算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,他怒视右护法:“你胡说什么,这分明就是我师弟,不是易容的。” 右护法表情一急,他还想说话,却被盟主打断了:“我不管那晚是不是你,也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。我这处也是容你不下了,还请快些离去,不然我就不客气了。” 盟主话里夹枪带棒,右护法只叹了口气:“你怪我欺骗你,现在我不骗你了,你又不肯相信。” 右护法失望极了,他摇摇头,转身运轻功离开。 盟主回头看师弟:“怪我,师兄不应该听别人的胡言乱语,然后怀疑你。” 师弟脸色还是不好,也没有回话。 盟主不急,他拉着师弟去了他给他备的房间。一切都和师弟在剑门时的没有区别,有师弟用过的衣裳,第一把木刀,都是他们的回忆。盟主看着这四周,过往的种种浮上心头,一时万分感慨:“师弟,这么多年,你一直在外漂泊。我很希望你回来,咱们始终都是一家人。” 师弟慢慢摸过那刀,那衣裳,那些桌椅被褥。 他始终情绪低落着,直到看到一个泥人,脸色才突然一亮:“这个还在这里。” 盟主笑了:“我怎么不记得,这是我生日,你半夜过来送给我的。” 师弟也陷入回忆,表情温和地捧着那泥人:“做得不算好。” 盟主忙道:“怎么会,那年你说只给我做一顿饭,全当礼物了。我还失望来着,没想到你另外还有惊喜送我,我都很喜欢。” 师弟将泥人放下:“是了,只要是我送的,我想你都会喜欢。” 盟主觉得这话有些羞人,他不自在道:“你是我师弟,当然和别人不一样。” 24 没想到他这句话竟然让师弟反问了一句:“只是因为是你师弟吗?” 盟主这么多天下来,又是怀孕又是找孩子他爹的,变得很是敏感。 听到师弟这么一问,他心里立刻敲响警钟。 完了完了完了,师弟要给我告白了,怎么办,是接受还是拒绝,万一拒绝了师弟气得又跑了,再也不见他了怎么办,完了完了完了。 然而师弟却另起了一个话题:“你还记不记得,有一次我被师父关起来,你来看我。” 盟主点头,当然记得,师弟就是那次事情不久后,就离开了。 师弟腼腆一笑:“我记得那天晚上,你给我做的梅花月饼很好吃,我想再吃一次。” 盟主答应了,他让师弟在这里好好休息,他去厨房准备。 盟主说:“月饼哪够,我再备一桌子菜,一会咱们师兄弟边吃边聊。” 等他在院子里备好了一桌子好菜和月饼,师弟才慢慢从房间里踱出。 他头发半湿搭在肩头,一袭黑裳及地,领口微开,露出小片瓷白胸膛。 盟主觉得今晚的师弟好像有哪里不对,但一时间又琢磨不出。 他忽地想起了右护法的那些疯话,心里头有些忐忑。 可他又想,师弟知道他们以往的旧事,脸上也没有易容的痕迹。 总不可能是一位长得和师弟一模一样的人来骗他吧。 盟主压下心头不安,直到师弟坐下,他才笑道:“以前不是总说话本里的大侠都喜欢白衣,你也要和大侠一样天天穿白。” 师弟浅浅地笑着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也不应。 盟主喝了口酒,回忆道:“我还记得你第一件白衣服还是我替你缝的,练剑的时候被其他师兄弟割破,气得晚饭都不吃。” 师弟又饮了一杯酒。 盟主:“师父还说,让你饿着,省的你倔。你看,师父就没有师兄疼你。” 说罢他声音低了下去:“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师兄离去,头也不回。” 盟主说到伤心处,都难过了。 师弟却道:“师兄,你喜欢我吗?” 这话把盟主什么酒意都吓没了,他忙道:“胡说什么呢?你……你是我师弟。” 师弟继续道:“如果我不是你师弟呢?” 盟主听到这话,心头凉了半截:“你别胡说,你就是我师弟。” 师弟摇头:“他是对的。” 还没等盟主问他是谁,师弟就说:“我确实不是你的那位喜好白衣的师弟。” 说罢,他又倒了一杯酒,将酒洒在地面上,低声道:“我是教主青翮。” 25 盟主的酒杯掉了,在石桌上旋了几圈,酒洇湿了他的袖子。 他好像听不懂似的,痴傻地张着嘴:“师弟?你在说什么胡话。” 教主笑了,他突然开始脱衣服,盟主下意识移开视线。 却听见教主说:“你看我。” 月光下教主的身体惨白,狰狞的伤口遍布。 那些伤疤陈年累月,存在已久。 盟主心头一震,他突然想起那一夜,那人虽然一直穿着衣服,但他衣服底下,好似就是有种粗糙的质感,凹凸不平,像伤疤。 盟主脸上血色尽褪,他颤抖着唇,现在他相信不是师弟了,师弟不会对他做出这种事。 下一瞬,盟主拍桌而起,取下随身短剑,指向教主,红着眼一字一句逼问:“你是谁,我师弟呢!我师弟呢!!” 教主将衣服拢上,他看着直逼面门的利刃:“我本无意告诉你真相,我答应过他的。” 盟主持剑的手几乎要握不住了,他想到右护法说的,师弟已经死了。 心口处迟来的痛一点点蔓延,他狠狠地眨了眨眼,眼泪一下便出来了。 教主垂下眼睫,似回忆道:“他是我弟弟,我们是双生子。” 盟主错愕了,他没想到会得来这个答案。 教主继续道:“我和他出生即为不详,被遗弃在山脚下。义父……就是上一任教主收养了我们。弟弟是七岁时被送入剑门,来学剑门秘功。” 盟主厉声喝断:“你胡说!师弟!师弟是我带回来的,怎么会是你们送来的!” 是他在狼群中发现了师弟,是他恳求师父将他救下来。 是他为重伤的师弟足足疗伤了一个月,师弟才活过来。 这怎么会是被送过来的,如果是故意安排的,是谁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这般狠招。 许是见他不信,教主笑道:“你从狼嘴下救下的人是我,只是我当时伤得太重,义父担心我死去坏了他的事,将我和他交换了。” 盟主不语,他听教主继续道:“不然,为何后来他痊愈时,身上没有留下太多伤疤。” 盟主看向教主的腰腹,那里果然有被撕咬过的狰狞伤疤,当时师弟被狼咬中了腰腹,他们都以为那孩子要活不下来了。 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病情却渐渐好起来了,甚至到后来,确实没留疤,这是连师父都感到吃惊的事情。 教主继续道:“本来义父中意弟弟的根骨,这一交换,只能将我留在了教中。即便我们分开两处,可你知道吗,双生子会常常做同样的梦,他的梦中,经常有你。” 26 教主刚被剑门带回来时,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去。 他在剑门的时候,意识时有时无,偶尔醒来,会看到一位清秀的大哥,给他擦脸,还对他笑。 他对教主说:“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,你要快快好起来啊。” 等能说话时,教主都是小声说疼。 师兄这时都会握着他的手,脸上的表情好像自己也在痛一样。 教主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,他感觉很奇怪,心里却暖乎乎的。 有一天师兄捏着一朵小白花来了,放进他手里和他说:“这种花都是紫色的,今天竟然被我找到一朵白的。” 教主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白花,他小心翼翼地把花凑到鼻子边,软软地笑了:“很香。” 他和弟弟被捡回去以后,因为要调整他们的根骨,五岁时就被送进药堂。 每天都是在非常可怕的折磨下,一天天苟活着。 来到剑门,几乎就和天堂一样,还能闻到花的味道。 在剑门的那些时间,教主几乎药忘记了自己体内还有控制生死的剧毒。 他只觉得如果能一直这么过下去,有师兄陪着,也许就这么死了,也挺好的。 但好日子哪有那么好过,弟弟和他交换时,其实他有失落,也有庆幸。 他知道弟弟到剑门,只会过得好,不会太差。 十五岁时,他偷偷去剑门找弟弟。 这些年弟弟时常要将剑门消息传回来,教主也经常在回信上和弟弟联络。 偶尔晚上做梦,还能看到彼此所经历的事情。 当然他的梦没什么好看的,弟弟的却不一样。 他永远都记得当时花的香味,还是师兄手的温度。 但他不再是他的师兄了,他于他,只剩下被抱回教中时,手里捏紧的花。 弟弟约他在晚上子时碰面。 教主准时前往,却不成想,在后山处撞见了他曾经的师兄。 师兄刚赴宴回来,身上还有酒味。 他看到教主,眼睛一亮,走上前来。教主心里慌得要命,想后退。 师兄却一把拉住他的手:“不是说不舒服吗,大晚上还出来吹风。” 教主不敢说话,怕声音出来就暴露了。 他也很久没见过弟弟了,不知道弟弟现在声音变得怎么样。 但看他没有被认出来,想必他们兄弟俩还是很像的。 师兄感觉到了他手指的冰冷。竟然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,盖到了教主身上,还搂了搂他:“快回去吧,不然生病喝药的时候你又要闹了。” 教主仓惶点头,他看着师兄离开,抓着身上的披风。 那味道很陌生,却非常温暖。 27 后来义父问弟弟剑门秘法的事时,弟弟说还没被传授。 当时弟弟已经在剑门带了有十年了,足足十年,义父觉得弟弟是在隐瞒,大动肝火。 教主怕义父因为不悦,而放弃弟弟这颗安排在剑门的棋子。 为了弟弟的安全,教主同义父请命,他可以装作弟弟的模样,在剑门查看消息。 义父同意了,因此教主和弟弟再一次被交换了。 到底教主不是真的弟弟,他们虽然能互相交换信息,武功路数却不一样。 虽然能伪装一时,但风险还是很大。 因此教主在剑门待得时间不算多。 只有短短一个月,在这一个月中,他也算是将自己伪装得彻底。 就连师兄,都没将他们分出来。 教主在最后一夜,要离开时,恰逢师兄的生辰,他给他送了糖人。 他回去时,江湖上正联合围剿邪教。 义父受了伤在闭关,只传达了一条命令。 如果他这次打探到剑门秘法,就将让弟弟回来。 他在那里没有意义。 教主领命,他去接弟弟时,却意外撞见了玄山堡的人在欺辱师兄。 当时教主完全不能顾及自己是否会被暴露,他大怒,他是真的想下手杀了那小子。 但他被发现了,剑门掌门人出现的那刻,教主的脑袋才逐渐清醒过来。 后来他被关了起来。 在剑窑呆得时间,教主并不觉得有多难受。他已经习惯了,毕竟教中多的是折磨人的地方。 他更多的是在担心,他这么冲动,会不会坏了弟弟的事。 他也坏了义父的事,虽然他完全能从这里强行出去,但闹大了,他们兄弟俩不一定就能离开。 然而弟弟来救他了,他要交换他,待在剑窑。 教主不愿意:“这里你待不惯的,而且这锁我查过了,强行打开也会被发现,你不要待在剑门了,你继续待在这里,会被发现的。” 弟弟笑道:“哥,你干得漂亮,我是你我也会剁了那杂碎。” 说罢他叹了口气,看看这四周:“现在要离开了,我还能再回来吗?” 他这句感慨让教主心里一酸,他们俩从来都身不由起。 如果可以,他更愿意让弟弟自由自在的,永远不要回到邪教的那个地方。 弟弟也许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难过,调皮地亲了亲他哥的手:“我开玩笑的,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那里,你受够苦了。” 28 盟主想到师弟死了,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,就痛彻心扉。 教主说的那些如何交换,怎么相遇,甚至说他在玄山堡救了他,盟主一字都不想听。 他面色苍白,继续逼问:“他究竟在哪!“ 教主启唇:”一年前,几大门派围剿邪教,他代替了我,死在了山上。“ 盟主眼中血色一闪,怒喝一声你休要胡说,他剑气凛利,朝教主刺去,教主不闪不避,只听剑刃入体,噗呲一声。 教主唇边溢出鲜血,盟主到底是对那张脸下不了手,刚觉出剑身入体,就收了一半力道。 怎知教主徒手擒住那利刃,微微笑道:“我心脏偏右,你只刺这里,是无用的。” 盟主松了剑,他退后几步:“既然你说他是你弟弟,我今日不杀你。” 教主笑了:“你不该卷入这些事来。” 盟主:“你说什么。” 教主:“我是要替他报仇的,这是我亏欠他的。” 盟主突然想起那几桩血案,如今这前因后果,才皆数明白。 邪功果然是眼前这位,盟主:“当年参与过这事的人,已被你屠戮干净,你还想做什么。” 教主含笑摇头:“你错了,还有一人,没有死。” 盟主:“谁。” 教主:“不能说。” 盟主: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废话了,那一夜究竟是不是你。” 教主好似明白他所说何事,竟然自然点头:“只是我没料到,他会如此喜欢你,喜欢到竟然揭露我的身份。” 盟主知他指得是右护法,想到右护法离开前的那句,我现在不骗你了,你又不信。 他看着教主缓缓将剑抽出,脸色更为虚弱。他道:“你明明可以继续骗我,为何不骗。” 想到师弟已然身死的消息,心中大痛。 教主擦去唇边鲜血,竟然柔声喊了他一声:“师兄。” 盟主面色一冷:“你又想耍什么花招,那不该是你喊的。“ 教主也不恼,他继续道:“我从未想过会重新遇上你,而我也不会后悔我当日做的事。” 说罢,他起身,看向四周:“我知你已经布下天罗地网,只是对不起师兄,我暂且还不能陪你。” 不多时,许多人从暗处走出,扶住剑身。 神医在人群后,想到傍晚时盟主匆匆来寻他,同他说:“师弟不是我师弟。” 神医大惊:“你在说啥,他怎么不是你师弟。” 盟主手指冰冷,死死攥着他的手腕:“师弟右臂有颗红痣,他没有。” 29 盟主现在在马车上,动弹不得。 他们就算布下天罗地网,也不是教主的对手。 分明神医给教主把脉的时候,是一分内力都摸不到的。 现如今他寻来这么多人,非但没有伤到教主分毫,他自己还被教主挟持了去。 他被点了穴,放进车内。 教主在外赶路,没多久便停了下来,掀开帘子问他饿不饿。 盟主不答,教主叹了口气:“我不是故意要劫持你的,我并不想伤了你们的人,只好出此下策。” 盟主现在完全不像先前那样亲热的态度了,冷漠无情,好似看着仇人一样望教主。 教主给他送水,他就喝,给他吃的,他就吃。别的多余的话,是不肯说的。 教主的手艺竟然很熟悉,以前在师门时,师弟偶尔下厨。 盟主奇怪地看了眼教主,心想,这难不成两兄弟的手艺还能一脉相承。 教主好似看懂了他目光的含义,怀念一笑:“弟弟的厨艺是我教的,可还不错?” 盟主不回答,教主也不介意他的冷漠。 教主看了看外面,回头道:“还有一日路程,就能到镇上。我会在那处放你走,你不要急。” 说罢他竟然割开了自己的手,将血抹进盟主的。 盟主不想喝,却被教主强硬地掰开了嘴,血液灌进喉咙里,尽是血腥。 盟主怒得不行,等教主终于松开了他,他才道:“你做什么?” 教主:“只是为了让你记住我而已。” 盟主将一口血唾沫吐了出去,脸上尽是厌恶:“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!” 教主怔了怔,继而垂下眼睑:“你不要生气,我出去就是了。” 盟主闭目不语,教主刚出去没多久,马车却猛地被刹住了。 教主掀开帘子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说罢便许久没有声音,外面一片安静。盟主心里有点慌,他喂了几声,没有得来任何回应。 因此他不情不愿道:“你又耍什么花招,快出声!” 此时门帘突然掀起,竟然是右护法。 右护法将他四下一看,确认了他的平安,就伸手过来解了他的穴。 盟主猛地坐起身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!” 右护法急道:“没时间解释了,快跟我走!” 盟主心里有犹豫,但比起右护法,他更不愿和教主呆在一起。 盟主跟着右护法离开,外面竟然没有人,教主不知所终。 右护法还在拉扯他:“快走,要不然等他出现了,就跑不了了。” 盟主脚步迟疑:“他去哪了?” 右护法眼神诧异,他见盟主真的不走,便急道:“他蛊毒发作了,我们快走吧!” 30 右护法又催促了他几回,盟主咬牙,只好跟着右护法离开。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追兵,他们落足于一间破庙之中。 右护法生了火,盟主在一旁运功。 奇怪的是,他因为怀上孩子后,一直都无法流畅地运行内力。 现如今,倒运作无畅。 等他运功睁眼,才发现右护法挨在他身边,离他很近地看着他。 盟主:“你为什么救我。” 右护法:“我说过我喜欢你。” 盟主现在也不愿想什么喜不喜欢的事了,他只想问:“你见过我师弟吧,你知道他死在哪,葬在哪吗?” 右护法见他一开口,又是提师弟,心里不高兴极了。 他垂下头,不语了。 盟主继续道:“他和我说了很多故事,他说他们是双生子,交替过身份,还说你背叛了他,因为喜欢我。” 右护法叹了口气:“是的,但实际上他已经不算教主了。” 盟主:“什么意思?” 右护法:“他在一个月前遣散了教众,我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,因此不存在背叛一说。” 盟主心里总觉得很奇怪,他有种漏掉了什么细节的直觉。 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,竟然都拼不起来。 盟主问:“我师弟究竟死在哪,你知道吗?” 右护法不甘愿道:“不知道,是教主埋得他。” 盟主不出声了,他没了谈话的欲望,彻底安静下来。 右护法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,他看着盟主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中难忍。 还是盟主低声道:“我从来也不知道,他是故意进剑门的,但他说他没学会剑门秘法,是骗人的。师父明明早就教过他了,他心里是有剑门,有我们的。” 右护法好像有点吃惊,他道:“你说什么?” 盟主怏怏地抬起头:“怎么。” 右护法:“你说你师弟早就学会了剑门秘法?” 盟主点头:“剑门秘法是自幼便开始学,将整套功法刻入骨血里,才能化为那一招。那才是剑门秘法,他会的。你们前教主,也是想要得到这个。” 右护法神情复杂:“这不可能?你是说那不是一招,而是整套剑门功法?” 盟主奇道:“是啊。” 右护法连连摇头:“不……不会……”忽然,他想到了什么,脸色凝重下来,渐渐化为不敢置信:“他该不会!” 说罢右护法猛地起身,盟主一把将人抓住:“你怎么了!” 右护法激动道:“他骗了我!他他骗了所有人!他想杀了教主!” 盟主拉着他:“你说清楚一点!什么教主!他不就是教主吗!” 右护法:“前教主,他想杀了前教主!他不是教主!” 盟主有要晕了,他完全听不懂右护法在说什么。 右护法道:“学会剑门秘法的人,是教主!你说秘法除了自幼学起,别无他法!那教主为什么会!” 盟主哑然:“你在说什么,他不可能会……” 除非,他是师弟。 除非,他并不是所谓的教主青翮。 31 教主提着剑,缓缓走入。他闯了许多阵法,如今一身鲜血。 不远处的石台上,静静地坐着一位男子,他睁开双眼,看着教主:“青翮,这么气势汹汹的来,所谓何事。” 教主笑道:“青翮,青翮早就死了,你也该下去陪他了。” 男子,亦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义父,邪教前教主,望着眼前的人:“我早该猜到你是青戎,不养在身边的,果然要成为咬人的狗。” 义父:“你哥哥从来都很听话。” 师弟赞同点头:“所以他才死了。” 义父:“是我给了你们兄弟俩的命,他即便是替我死了,也是应该的。” 师弟将剑举起:“你苟活了这些日子,也该够了,下去陪他吧。” 义父冷笑道:“我早就怀疑你了,所以你猜猜,我对你那师哥做了什么?” 师弟冷漠道:“你对他下了蛊毒,我知道,我已经替他解了。” 义父不可置信:“不可能!那蛊毒没有我,你怎么解!我死了他也要死!我没有骗你!” 师弟点头:“是的,因此我将他的蛊虫转移到我身上了。“ 说罢师弟缓缓一笑:”你猜猜,我会先死,还是你先死。” 破庙中,右护法起身想走,却被盟主从后方拉住:“你要干什么?!” 右护法急道:“他的目的原来不止是杀掉当年围剿邪教的人,他还想杀了前任教主!” 他话音刚落,就被盟主一掌击在右胸口处。 右护法摔在地上,吐了血。 盟主上前点了他穴:“对不住了,原来那个魔头还没死,我不会让你去救他的。” 右护法:“我不是救他,我是救你!前教主死了,你也要死!你身上有他下的毒。” 盟主皱眉,显然不信,右护法犹豫着道:“是真的,两个月前,我在河边给你下的。对不起,我也是奉命行事。“ 盟主还是不松手:”你先把话说清楚了,当年究竟怎么回事。“ 右护法无奈:“一年前,你们正道人氏围攻邪教那天,我也在现场。说实话,我真的不知道死的是谁,只知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,是双生子。而……而死的那个,是被前教主,亲手吸干了内力,成为废人,被刀剑穿心而死。” 32 右护法暗恨:“他装了那么久,就是为了前任教主闭关的位置!他还用你引开我,可恶!我被他骗了!” 盟主迟疑道:“那为何,他身上有这么多伤疤。” 右护法看着他:“在我们教中,要成为教主,必须通过生死塔。我们只信奉强者为王,因此他进去过,亦出来了。” 接下来的话,亦不用多说了。这么大量惨烈的伤疤,盟主想起,他当时在房中,师弟拿起那个泥人,冲他笑时。 他心里有想法,说自己给他求了平安绳,他掀开了师弟的袖子,故意去看那处有无痣。 师弟任由着他看,他抬起眼时,师弟还是笑着,不动声色。 他如果只是想骗右护法,为何要和他说他是教主。 为什么要说交换身份的事。 是不是他要他认定师弟死了……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头浮起,盟主捉着右护法的衣服:“他们在哪?!” 那是不太远的地方,盟主赶到的时候,石台上只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。 头被砍下来了,剑也插在心口处。 盟主软着腿脚,上前将人翻过来看。 是前任教主。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,他四处寻找,没有看到师弟的踪影,地上只有长长的一串血脚印,往外走。 盟主跟着那串足迹,找到师弟时,师弟倒在一片白花中,鲜血染红了花,触目惊心。 盟主上前,缓缓地将人抱了起来。 他咬着牙,用袖子将师弟脸上的鲜血一点点拭去。他不敢去探他的脉搏,生怕他已经没了生息。 可怀里的人动了动,他缓缓睁开眼,看着盟主。 盟主勉强地笑道:“没事的,我认识神医没事的。” 他胡乱地说这话,也不知是安慰谁。师弟缓缓张口:“哭什么……我不是你师弟。” 盟主哭了:“你不要废话了!你就是想送死!你骗我做什么!骗我做什么?” 师弟眨了眨眼,微微笑了:“对不起啊。” 盟主使劲摇头,他将师弟紧紧抱入怀中,可那人却一点点闭上了眼,再没声息。 七个月后,盟主在神医的帮助下,诞下一对龙凤胎。 堡主来看他,盟主问:“你当时是怎么知道我后腰有痣的,干嘛上赶着来当爹。” 堡主惭愧:“我总不能让那傻小子知道,那夜是我和他。我也不想他来认了,只能从中干涉了。” 至于痣,当年盟主中药的时候,堡主看过盟主的身体,印象挺深。 右护法也来看过他,只是人没有露面,只送了一对长命锁。 龙凤胎一岁大的时候,有次弟弟不见了。 盟主翻便了山庄,最后在一片花海里找到了。 小孩坐在那片盟主重新种植的花海里,捏着一朵小花,冲盟主咯咯地笑了。 完